性愛派對上我與舊情人盡情放縱著
我是個婚姻失敗的男人,十年前,我的未婚妻背棄了我。我也開始沉淪起來,加入了一個酒吧的VIP。
那個VIP可以參加每個禮拜都舉行的派對的。這個派對有個規則,每個人都要戴一個面具參加酒會。你可以隨機選擇你的性伴侶,你們可以單獨進一個房間。你們可以作一切,但是,原則上你不能將對方的面具拿下來。
酒吧里的燈光很柔和,燈光映在紅酒上的景象特別符合我的審美觀。女人們的穿著都很有特色,但是她們的面具卻很死板而雷同。男人們的面具都很特別而個性,但是穿著上卻容易讓人懷疑他們是穿相同制服的同事。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。我鼻子里哼笑了一聲。
一個一襲素白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坐下了。我對她點點頭。她一定是個新VIP,因為身形很陌生。不過,空氣中卻彌漫了一層熟悉的氣息,我相信第六感的氣息是神在無形中傳播的,所以它令人稱奇的準確異常。我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個女人。我確定。喝完酒,我起身,她也起身。我挑了一間空房間,她無聲的跟在我后面。她的這身素白我并不喜歡,卻難以拒絕。
十年前,我的女人就是穿了一身素白離開了我。我說她穿白色最好看,象個天使。我的天使就這樣背棄了我。除了背棄我,我找不到她的任何缺點,我找不到。你們說,被天使一樣的女人背棄是不是證明我不足夠好,甚至比常人更加可惡數倍,可惡到連天使都不能容忍我的地步。呵,我內心萬分痛恨自己,于是我用比常人激烈很多的自愛來抵御那份痛恨。
人生還是要繼續的啊。我站在床邊欣賞那個女人慢慢的褪去自己的衣服。習慣性的,我回憶起和我的天使翻云覆雨的場景。前些日子一個26歲的女人問我,男人跟他以后的性伴侶做愛的時候,會不會想起他的第一個女人。我說會,那個年輕女人很開心。她說他老婆不知道,她的男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想到我。她喃喃的說:“我知足了。” 忽然我覺得人類真的很殘忍。認為殘忍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,合理的,平常的,正是人類最殘忍之處。
女人的衣服早已經脫完了。她靜靜的躺在床上,疊在小腹上的雙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。我搖搖頭,開始解自己的扣子。我扶了扶自己的面具,好讓自己的吻來的更方便些。我發現她的雙手很不自然,似乎在遮擋什么。我默不作聲的透過指縫發現了她的憂慮所在,她的小腹下部有個開刀后的疤痕。她沒有妊娠紋,我肯定那不是剖腹產的刀痕。可是從膚質上看起來她應該超過30歲了。
男人的欲望得到滿足之后會本能的厭惡女人。除非這個男人全身心的愛那個女人,否則男人只有兩件事情可以作,走人或者睡覺。我不想走人,也不想睡覺。因為這次感覺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。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和以前不同,但我的大腦不能告訴我原因。只有神才能夠給我解釋。
我想說的是,空閑的時候我會想一下我和這個女人作過的一切。雖然這種溫習式的幻想也曾發生在其他玩伴身上過,但這次我覺得我對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有種歸屬感和依賴感。雖然這種感覺不夠清晰明確,但是它的確存在,而且足夠促使我下次繼續選擇她來作。
正如我所言,下次我依舊選擇了她,而且我強烈感覺到她會來,并且會等待我選擇她。這只是個開始,從此每次我都會選擇她,而她每次都會在那里等我。我的歸屬感和依賴感越來越清晰。我不得不懷疑自己。我對她真的是有種愛欲和關懷欲,決不是好奇心所致。繼而我懷疑整個人類的定律:性,可以變成愛嗎?可以變成愛嗎?可以嗎?不可以的吧。可以嗎?
終于,在一切完成之后,我撫摩著她的頭發,問:“我……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嗎?”她想了想說:“我長的不好看。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的樣子。”“可是,這樣很不方便,很不舒服。”我說。“那……”她顯得有些猶豫,“不如這樣,以后我可以摘下面具,但你要到我后面作,不可以正面看我。”“現在我就要。”我攥緊拳頭,血液的流動慢慢加快速度了。她緩緩轉過身去,摘下面具放在一旁,靜靜的跪在我前面。我一邊用力,一邊弓起腰,盡量伸長了手,摩挲她的臉龐,感覺一下她到底會是什么樣子。
她輕輕的吻我的手掌。隨著節奏的加快,她變的亢奮且難以自控。“我要生了!”她大喊。這是我第六次聽到她這樣喊。我的天使在將要達到的時候,喊的正是這句話。我已經十年沒有聽到這話了,十年。我突然抽出身來抓住她肩膀一把將她翻過來。她驚叫了一聲。我皺著眉頭看她。她低下頭,嘴巴噘起來。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睛里掉出來,反射了燈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,嘣的一聲跌落在床墊上。真的是她,是她。十年了,十年了。她如今在一個狗屁派對專用的房間里,和我做愛。
我努力揚臉不讓眼淚掉下來。“為什么?怎么回事?”我從淚花里面看變形了的她。她兀自低頭啜泣。“說!”我用盡平生力氣吼了一聲,眼里的液體掙扎著涌了出去。視線變的清晰起來,她,老了。老了。“你每天清晨上班前都懶得做飯,不是買你家對面的油條,就是打包西邊胡同里的餛燉。每次等公車的時候你總是趁機抽煙。你最喜歡吃的是麥當勞,每個禮拜至少去吃三次。你最喜歡逛的地方是新華書店,但你很少買書。你還經常跑去看下棋的。你很喜歡從商場采購一些裝飾品,你是個很有品位,很精制的男人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?”“我已經在你附近住了兩年了,就是為了能看到你。但是我不想被你發覺。后來我知道你經常來這里,我真的太想你了,就跟著混進來了……”“你老公呢?離婚了?他欺負你?”我絞緊眉頭。她強忍著只哭出一口氣卻沒有哭出嗓音:“我沒有老公,我沒有結婚,我這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,就是和你……我以為你早就結婚了,可是你沒有。我知道,你是為了報復我,你在折磨你自己……”她說不下去了。
我用力把喉嚨里咸咸的液體咽下去:“你……你這是在干什么?!你這是在干什么啊!!”我伸出拳頭,“十年了!!”“我……”她咳嗽了兩聲,“我得了子宮積瘤,要開刀,可能無法生孩子了。我不敢告訴你,我們說要兩個孩子的……我知道你對我好,所以我不能告訴你,因為你一定犯倔脾氣非和我結婚不可,寧可不要后代了……沒想到,你還是沒有結婚……你太要強了,太倔強了……”我一把抱住她讓淚水肆意的流在她身體上:“既然這樣,你就不要再離開我了,不要再離開我了!我等了十年了!十年了!我還是不能忘記你,愛上別人。沒有孩子我們可以領養,你不要再走了!你知不知道這十年來我有多痛苦啊!”
“我知道你痛苦,我更痛苦,你不要怪我。我知道你還愛我,可是,”她抬起頭,“我老了!”“你不老,你沒老。我們都沒老,我們只不過走錯了十年,我們還有很多十年可以一起走。答應我,不要再走了。”我緊緊的抱著她。我的天使回來了。她回來了。十年來的掙扎,終于可以劃上一個句號了。搬到一起,很是開心。失而復得的快樂絕對大于從天而降的快樂。我已經十年沒有享受過“愛”字了。
一個月后,火車站。我慵懶的坐在候車廳等車。我要走了,離開她。人生,發生了的東西是注定了將來命運的,無法彌補的。一襲素裹站在我面前,我驚訝的抬起頭。“往哪里跑啊?”她笑瞇瞇的問我。“你知道我在這里?我打算給你寫信說明一下的。”“我對你的脾氣太了解了,又倔,又喜歡追求完美。”她仍舊笑著。“我……”我低下頭,“如果這十年來,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的話,我還有臉和你一起。可是,現在的我,已經很臟了……配不起我們的感情。”
“為什么那么說呢?我一點都不認為你臟。是你自己過于在意而已。不要因為追求完美而放棄,這個錯誤我們已經犯了一次了。我們已經付出十年不能在一起的代價,為什么還要繼續錯下去?我們兩個在外人眼里都是瘋子。相信我,跟誰都不會幸福的,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才會幸福。誰讓我們都是瘋子呢?”我沒有說話。“走,把我的票也買上,以前說過,如果你要流浪,我一定要跟隨你的。”她笑吟吟的看著我的眼睛。“怎么?不要我?”她搖搖頭,“唉。是不是嫌我又老又丑啊?我可以背過身去,不給你看臉的啊。”說完她轉過了身。
是啊,何必追求過分的完美呢?能在一起,比什么都好啊。計較什么呢?我用鼻子哼笑一聲,張開雙臂,從身后抱住她。年輕時大家都很單純,既不會識別他人,也不懂得保護自己,更多時候,是被愛情蒙住了眼睛,只相信自己的感情,分辨不清是非,看不到過來人的經驗,也聽不進旁觀者的勸告。當別人提醒阻止我們時,我們覺得那不過是市儈的人不懂真情,甚至是失意的人嫉妒別人的幸福。都以為自己的生活和別人不同,自己的男友不會和別人一樣,我們怎么會有這么差的眼光。經常聽到一些傷心故事,就在我們感慨女孩的天真男人的無情時,卻渾然不知自己也可能正陷入危險的境地。等到終于發現了真相時,才大失所望地發現,原來早就熟知的別人的教訓,似曾相識毫無新意的情節,在我們自己身上又可笑得上演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