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良“泡學”呈低齡化!女性私照成“戰利品”宣傳語不堪入目
談到自己的工作, PUA(Pick-up Artist,即“泡學”,定義已從簡單的搭訕擴展到整個兩往流程)導師阿杜認為,行業近期遭受的很大原因,是名為“五步陷阱”的情感操控技術。該技術聲稱,通過五個步驟就能控制女性。
多年接觸PUA,阿民認為自己雖然從中“獲利”,但他不能接受“發女孩私照用于廣告宣傳”等不尊重異性的行為。
南都記者發現,不少PUA導師會帶組隊搭訕女學生,PUA課程的內容也在向未成年人滲透。一些PUA廣告宣傳中,甚至直接稱“在一些三線城市,女生見識不是很廣,意識差,很容易。。。。。。”
據阿杜介紹,“五步陷阱”是《漫步》開創的技巧,也就是通過五個步驟去嘗試控制女性。“五步陷阱的核心是給女人挖坑,不斷對她心理暗示,最后達到控制的目的。”阿杜稱,不同的PUA流派都有各自的套。“有的以短期約炮為目的,主要靠話術和包裝。有的講求成長,經營感情的時間相對較長。”
如何打招呼?如何快速拉關系?如何判斷女性對你是否感興趣?如何縮短從認識到的時間?南都記者調查發現,在PUA教程中,每一個套都被以教科書的方式在復制、推廣,甚至“迭代”和“升級”。
在一份名為《十分鐘女孩》的PUA課程內容中,作者介紹了多種不同的場景及應對措施,結合男女雙方的心理活動,為男性提供了多種溝通范例。
“不會回答用表情,回復多用語音讓她熟悉你的聲音”;“約會的時間、地點是能否的關鍵因素,對于這兩點的要謹慎安排。帶女孩去喝下午茶,喝完茶回家,去吃個晚餐然后送走。最晚不會超過 8 點,還可以回去應付老婆或女朋友”。作者這樣寫道。
“五步陷阱法有時會以未成年人為主要目標,男性不想談戀愛只想約炮,女孩也沒有那么傳統了,甚至被慣壞了。廣州、深圳和成都玩這個(PUA)的人特別多,其中以年輕人居多,女孩子居多,也比較。”阿杜稱,各自期待不同,有的想提高溝通技能、解放,有的則是想獲得刺激和快感。
PUA小張表示,每個想學PUA的人都可以找到合適自己的課程,“沒錢的可以買個售價兩位數的盜版打包課程,或者買個280、380元的課程嘗嘗鮮。有錢又想學真功夫的,花個上萬元也很正常。”導師阿杜認為,有的課程和機構收費昂貴是有道理的,“畢竟情商的價值無法估量”。
PUA(Pick-up Artist)起初是為了提高與異性溝通的能力,完善情商,后來演變為“泡學”,從簡單的搭訕和搭訕逐漸擴大到兩往的全流程。除了包括搭訕、互動等建立聯系的步驟,還包括雙方發生親密接觸并確定兩性關系。
業內人士劉先生稱,有一部分人的“性需求”被壓抑太久,所以他們會覺得PUA是一個能他們的“神術”。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在得手后會得到極大滿足,也會膨脹。“有的人完事后,會在微信群或其他地方公開一些女性的照片,分享自己的性經驗、過程體驗等。有時群里會發女性的隱私部位照片,一群人就會對女性的顏值甚至性器官進行評價和調侃。”劉先生告訴南都記者。
劉先生表示,圈內常見的騙子會打造高價值的展示面,比如在微博上發跑車、名貴表和包包。“女生和你聊天時,你可能會說我一會兒再找你吧,到了我練鋼琴的時間。這句話看似隨意,實際上是要展示自己,但其實可能根本不會彈。”
劉先生稱,圈內還有一個詞叫“速推”,也就是聊了差不多一小時就可以出來開房。要達到這種目的,通常會滿嘴“黃段子”,在陌陌、探探等App上篩選出可以約出來一夜情的異性。
“年齡小的,尤其是學生,都很好帶走。”據業內人士阿K介紹,有的導師會帶出去實戰,專門找漂亮的女學生搭訕,或在“附近的人”中篩選出“”的學生。“剛開始大部分都是你情我愿的,因為女孩子在聊天過程中也很開心,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。”阿K說。
南都記者注意到,在部分PUA宣傳中,有導師直接稱“一些三線城市,女生見識不是很廣,意識差,很容易干。只要一小時,直接帶去酒店。”
小杰正在就讀大學,他表示自己第一次知道PUA是在初二。“那時泡學網和壞男孩兩個網站很火,網站上的內容亦正亦邪,有積極向上的正常教學內容,也有一些教你在夜店、酒吧把妹的東西。”
到了高中,小杰認為自己已“”。“因為要記住這些理論,我會提醒自己說話的時候要風趣幽默,后來慢慢變得不會說話,甚至不敢說話,最后就感覺有了社交恐懼癥”。小杰告訴南都記者,“我在說話的時候就會想,我要怎么說話才能吸引這個女孩,她說的這句話有什么含義,是不是廢物測試,我該怎么辦?”
阿民同樣是在中學時代接觸到PUA。“我的家庭挺保守的,從我爸媽看到早戀新聞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,他們是絕對反對。小學看電影有親吻情節的時候,我哥還會擋住我的眼睛。”阿民表示,由于“男女感情”是家中永不會的一個話題,他并不擅長和女生打交道,甚至笨拙。“我感覺以前跟女孩聊天就是查戶口,也擔心自己說錯話。有一次我在網上搜索‘如何和女生聊天’時第一次看了PUA,是一個微信聊天教程的帖子,感覺里面的內容很神奇。”
阿民稱,自學了一段時間后,他感覺自己和女生聊天更加自在了。大學后有了更多的零花錢,阿民也開始報班上課。“我記得有個廣州的課程,價值298,目標寫著‘擺脫單身’。課程說白了就是約炮教學,會不斷地有性暗示的內容。”
正就讀初中李啟告訴南都記者,班上不少同學都了解過PUA課程,他自己曾模仿PUA課程中的案例,與其他男同學組隊“搭訕”。“我們會一個裝摔倒,一個去跟女生求助,激發她們的母性心理。”李啟說。
“想要提高人際交往技能的想法是很正常的,前提在于你的出發點是積極的,而不是帶有性。”性學家方剛表示,提高戀愛、互動能力值得鼓勵,但絕不能帶有、的想法。方剛認為,對于部分女性尤其是未成年女性,判斷能力和一定的社會經歷是的重要基礎。“如果沒有這方面的意識,即便不被PUA盯上,也很容易被其他‘老司機’盯上。”
阿K表示,雖然自己學過PUA,但這可能是一門讓人不再期待愛情的課程。“我反對的是負面的內容,這些東西女孩學了對男孩也不好。要是泛濫了,不但會更多女性,間接地也會把我們給傷了。”
回想起學習PUA的經歷,阿民稱接觸的女生多了,自己的思維也在根本上發生了變化。“我約會的女生不算多,但在社交軟件上聊過天的也有一兩百人了,還有當了媽媽的人。”阿民認為,自己雖然在PUA中“獲利”,但他還是不能接受很多不尊重女性的行為。“比如未經女孩同意就發人家的私密照,或者把這些內容做成宣傳廣告,信息。當下PUA的層次、思維和能力都參差不齊,所以有人認為成功搭訕是很厲害的事,有的人覺得也就這樣吧。”阿民說。
阿民認為,PUA商業化發展態勢良好,更表明“情感培訓”是剛需。“我不知道監管能否真正解決問題,但我希望社會上能有更多正規的性教育內容,最好是由男女性學家一起撰寫的類似《如何正確戀愛》的書籍,用這種方式干預年輕人。”(南方都市報)